“悬象著明,莫大乎日月”(《周易·系辞》上)。日月崇拜是原始宗教的重要内容之一,中国古代很早就有祭祀日月的宗教礼俗。日月这两大天体,在古人的观念中代表着世界的两极,“日者,阳之主”,“月者,阴之宗也”日月分别为阴阳的代表,在时间上分属日夜,同时日月是构建历法体系的基础,季节上分属春秋,空间方位上属东西,五行中属水与火。二者相互配合、相互依存。《礼记·祭义》所谓:“日出于东,月出于西,阴阳长短,终始相巡,以致天下之和”。日月的正常运行是宇宙和谐的保证,因此古人很重视对日月的祭祀。
殷人已将日月分称东母与西母,周代依据日月的时间属性行朝日夕月的祭礼。“为朝夕必放(仿)于日月。”(《礼记·礼器》)这种朝日夕月的祭礼,据唐人孔颖达解释说,春分日的早上在东门外祭日,秋分的晚上在西门外祭月。因为秋分时节太阳几乎直射月亮朝向地球的那一面,所以月亮看起来又大又圆。正如后人所说:“祭月祭日不宜迟,仲春仲秋刚适时”。
周人的日月祭祀的方式是:“祭日于坛,祭月于坎”。以坛、坎这两种物象作为日月的象征,坛在上,光明,坎处下,幽静。(《礼记·祭义》)祭品为牺牲玉帛之类。
春秋战国时日月神分别称为东皇公、西王母,《吴越春秋·越王阴谋外传》云“立东郊以祭阳,名曰东皇公,立西郊以祭阴,名西王母”。沂南汉画像石中西王母与东王公分坐在柱状物上(有说是昆仑山),西王母两旁跪有捣药的玉兔,由此可知,郭璞《山海经图赞》“昆仑月精,水之灵府”的说法言之有据,后世的月神嫦娥即由西王母(最早名常羲)演变而来。
秦汉时期日月祭祀仍为皇家礼制。秦雍都有日月祠,山东有日主祠、月主祠。汉代武帝时,祭日以牛,“祭月以羊彘特”,行朝日夕月之礼,“夕夕月则揖”。(《史记·封禅书》)此后北魏、隋唐以致明清历代都有秋分祭月的礼仪。现在北京的月坛公园就是明清祭月的坛场。
月为“夜明之神”,它与太阳同辉,奎诺尔特人称月为“夜间的太阳”,与明朝人的“夜明”之称相同。祭月在上古作为季节祭祀仪式列入皇家祀典、例行祭祀后,民间缺少了祭月的消息,这可能与古代社会的神权控制有关,在“绝地天通”之后,象日月这样的代表阴阳的天地大神,只有王家才能与之沟通,一般百姓自然是无缘祭享的。月亮对于平民来说,是一种外在的神秘的支配力量,无法接近它,祭祀它。因此华夏文化系统内民间祭月的习俗,在汉魏时期不见著录,更不用说出现以拜月为中心的节日。
古代传承下来的有关月神的神话,这时出现了新的情节,月宫中除了寂寞的常娥、蟾蜍、玉兔外,又添了一位据说因学仙有过而被贬谪来的吴刚,吴刚从事的是一项惩罚性工作,即砍伐一棵永远砍不倒的桂树,桂树高五百丈,由于桂树有“树创随合”的神奇,吴刚只好年复一年的砍下去(《酉阳杂俎·天咫》)。太阴之精月亮在这时成为仙界的流放地,从常娥偷吃不死仙药、化为月精到吴刚被贬往月中伐桂的传说看,月神已有原始的宇宙主神演化为具有道教色彩的神仙,月宫似乎是天地之间的第三界,月亮的高远清凉在唐人那儿唤起的是宇宙空阔与人心交感的美学意绪。
宋代中秋节已成为民俗节日,中秋放假一日。以赏月为中心的中秋节俗的形成,大概与都市生活情境有着内在的联系。《梦粱录》说:八月十五日中秋节,此日三秋恰半,故谓之“中秋”,因此夜月色倍明于常时,又称为“月夕”。(卷四)月夕之名,显然与古代秋分“夕月”有关。文人沿袭赏月古风,但宋人赏月的情趣大异于唐人,唐人大多由月亮的清辉联想到河山的壮美,友朋千里,邀赏明月,诗酒风流。宋人对月感物伤怀,常以阴晴圆缺,喻人情世态,即使中秋之夜,明月的清光也掩饰不住宋人的伤感,常常发出“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的浩叹。(苏轼《中秋》)当然,这是敏感、多愁的士人的中秋。对于宋人来说中秋还有另一种形态,中秋是世俗欢愉的节日。北宋东京,中秋节前,“诸店皆卖新酒”,市人纵酒度节;中秋夜,“贵家结饰台榭,民间争占酒楼玩月。”(《东京梦华录》卷八)南宋杭州中秋夜更是热闹,在银蟾光满之时,王孙公子,富家巨室,莫不登楼,临轩玩月,酌酒高歌,“以卜竟夕之欢”;中小商户也登上小小月台,安排家宴,“团圆子女,以酬佳节”;(《梦粱录》卷四)市井贫民虽无富户铺张的财力,可过节的愿望十分强烈,“解衣市酒,勉强迎欢,不肯虚度”。宋代中秋夜是不眠之夜,主管治安的官员取消例行的宵禁,夜市通宵营业,“闾里儿童,连宵嬉戏”,玩月游人,达旦不绝。
明清之后,因时代的关系,社会生活中现实的功利因素突出,岁时节日中世俗的情趣愈益浓厚,中秋节俗的变化更是明显。以“赏月”为中心的抒情性与神话性的文人传统减弱,功利性的祭拜、祈求与世俗的情感、愿望构成普通民众中秋节俗的主要形态,中秋成为民众时间生活中的重要节点。唐宋时代地位微弱的中秋上升为与年节端午并列的民俗大节。节俗活动丰富多样。
明清时期的中秋节俗内容较前代有了显著的扩充,节俗主要表现以下几个方面:
唐宋时期的中秋节主要是赏月、玩月,中秋是一般的社交娱乐性节日。明清时期节日性质发生变化,人们同样赏月,但似乎更关注月神的神性意义,以及现实社会人们之间的伦理关系与经济关系。中秋是丰收的时节,人们利用中秋节俗表达人们对丰收的庆祝。祭祀月亮时的时令果品,既是对月亮的献祭,更是对劳动果实的享用。
祭月、拜月是明清中秋时节全国通行的习俗,清代俗谚有:“八月十五月儿圆,西瓜月饼供神前。” 清代有特制的祭月月饼,此月饼较日常月饼为“圆而且大”,《燕京岁时记》称“至供月月饼到处皆有,大者尺余,上绘月宫蟾兔之形。”特制月饼一般在祭月之后就由家人分享,也有的留到除夕再来享用,这种月饼俗称“团圆饼”。明清江南以素斋供月,有老南瓜、菱藕、月饼等,旁边放凉水一碗,妇孺拜月毕,以指蘸水涂目,祝曰眼目清凉。(周作人《中秋的月亮》)
各地对月亮神的形象有不同的描述与理解。在福建汀州一带,中秋夜有“请月姑”的习俗,浙江西安县小儿女凑钱备办糖、米果、茶等环供月下,名为“拜月婆”。诸暨的大户人家在中秋节制作大月饼,杂以瓜果,“迭案供月,谓之‘宴嫦娥’”。台湾新竹旧时每年中秋之夜,家家户户在月下设案焚香,供饼果祭拜,名为“拜月华”,相传月光五色斑斓,并有神仙护送,称为月华,见到月华就有福分。诚如道教经书《太阴真经》的谆谆告诫:“世人敬我月光神,福禄绵绵永康宁”。苏州家家户户摆上瓶花香蜡,不设月宫符像,望空礼拜,小儿女在“膜拜月下,嬉戏灯前,谓之斋月宫”。扬州小秦淮河,中秋节“供养太阴”,彩绘广寒清虚之府,称为“月宫纸”;又以纸绢作神像冠带,月饼上排列素服女子,称为“月宫人”;然后以莲藕果品祭祀。
值得注意的是前代拜月男女具拜,宋代京师中秋之夜,倾城人家,无论贫富,从能行走的孩童至十二三岁的少年都要穿上成人的服饰,登楼或于庭中“焚香拜月,各有所期。”男孩期望“早步蟾宫,高攀仙桂。”意思是说,请月神保佑早日科举成名。当时有诗咏唱其事,“时人莫讶登科早,只为嫦娥爱少年”。女孩则祈求有一副美丽的容颜,“愿貌似嫦娥,圆如洁月”。宋人推重的是郎才女貌。
明清以后,祭月风俗发生重大变化,男子拜月渐少,月亮神逐渐成为专门的女性崇拜对象。北京有所谓“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俗谚。明清时代北京中秋节新添了一个节令物件彩兔,明代“中秋节多以泥抟兔形,衣冠踞坐如人状,儿女祀而拜之”,清代人们昵称玉兔为“兔儿爷”,人们用黄沙土作白玉兔,装饰以五彩颜色。兔儿爷的制作工艺精美、造型千奇百状、滑稽有趣,有上张伞盖,衣冠楚楚,扮作官员者,有身穿甲胄,手持大旗,扮成武士者,有骑虎者,有静坐者,大的高三尺,小的不及寸。京城人“齐聚天街月下,市而易之”。兔儿爷给市井生活增添了许多的情趣。本世纪初,民间径将祭月称为“供兔儿爷”。(民国《万全县志》)名称的这一变化,包含着丰富的文化信息,高悬的明月,在近代百姓那里已俗化为可触可摸甚至可以把玩的物件,虽然人们依旧供奉它,但其已失去神圣的品性,成为一种世俗观念的表达。在少数民族中同样盛行着祭月、拜月的风习,鄂伦春人祭月时在露天空地放上一盆清水,摆上祭品,然后跪在盆前,向月叩拜;土族人用盆盛清水,将月亮的倒影收到清水盆中,然后,人们不停地用小石子打盆中的月亮,俗称“打月亮”。广西西部壮族的“祭月请神”活动更典型,每年夏历八月中旬,有的就在中秋夜,人们在村头村尾露天处,设一供桌,供放祭品和香炉,桌子右边竖一高约一尺的树枝或竹枝,象征社树,亦作月神下凡与上天的梯子,这里保存了古老的月亮神话因素。(参看何星亮《中国自然神与自然崇拜》)由此可知,在偏远民族中仍传承着遥远的祭月古俗,在中秋时节人们能够与月神进行直接的对话与交流,这与少数民族的文化特性有关。
中秋节令食品是月饼,月饼在民间称为“团圆饼”。中秋时节正是收获的季节,人们为了加强家族、社会成员之间的联系,人们互相馈赠礼物,月饼就称为人们相互交流的信物与吉祥的象征。
月饼的形制在宋代可能就有了,苏东坡曾诗赞曰:“小饼如嚼月,中有酥与饴”。但从文献记载看,当时的节物重在赏新,如尝石榴、枣、栗、桔、葡萄等时新水果,饮新酒等,有“秋尝”的意味,还没有将月饼作为重要的节令食品。以月饼为中秋特色食品及祭月供品的风俗大概始于明朝,民间流传的元朝末年八月十五吃月饼杀鞑子的传说虽不足信,但至少部分说明了明初以来中秋吃月饼的事实。明代月饼作为中秋典型节日食品。宫廷中秋太子要向父皇进献月饼。民间城乡更是以月饼为节礼互相馈送。
明代京城“士庶家俱以是月造面饼相遗”。这种面饼大小不等,呼为“月饼”。月饼的制作在明代后期的北京已经十分考究,价格也不便宜,“市肆以果为馅,巧名异状,有一饼值数百钱者”。清代北京中秋祭月除香灯品供外,就是团圆月饼。清代后期北京出现了品牌月饼,前门致美斋的月饼为“京都第一”。一般供月的月饼到处都有,大的直径有尺多长,上面绘有月宫、蟾蜍、玉兔等图案。北京月饼有祭祀完后分食的,还有一种吃法是将月饼留到岁暮除夕“合家分用之,曰团圆饼也”。苏州人家同样以月饼为中秋节物,相互馈遗。《西湖游览志余》中说:“八月十五日谓之中秋,民间以月饼相遗,取团圆之义。”清代杭州依然传承明代节俗,“中秋食月饼,夜则设以祭月,亦取人月双圆之意耳”。
现代月饼生产形成地域风格,有京式月饼、广式月饼、苏式月饼、甬式月饼等,它们在月饼内馅、月饼形制及加工方法上都有自己的特色。北京月饼,酥皮、冰糖馅;广式月饼以糖浆面皮为主,有酥皮、硬皮两种,月饼有咸甜两味,馅有肉类与莲蓉、豆沙等;苏式月饼,也是酥皮,饼馅常用桃仁、瓜子、松子,配以桂花、,玫瑰花等天然香料;甬式月饼(宁波),酥皮,多用苔菜为馅。传统月饼糖多油重,近年来多流行以果类为馅的、低糖月饼。
小小的月饼在民间生活中作为团圆的象征与联系亲族情感的信物互相馈送,从而实现对亲族关系的再确认。中秋月饼有具体的吃法,一般民间切月饼都要均匀切成若干份,按人口数平分,每人都享受到月饼的一块,象征家庭成员是团圆的一部分。如家中有人外出,便特地留下一份,象征他也参加了家庭团聚,这块月饼留待除夕他回来享用。这种以饮食团聚家人的方式是中国人所特有的文化习惯。
团圆是中秋节俗的中心意义。因为家族生活的关系,中国人有很强的家族伦理观念,重视亲族情谊与血亲联系。较早形成了和睦团圆的民俗心理。家庭成员的团聚成为家族生活中的大事,民俗节日就为民众的定期会聚提供了时机。在传统年节中都不同程度地满足着人们团圆的要求,如除夕的“团年”,重阳的聚饮等,中秋为花好月圆之时,“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人们由天上的月圆联想到人事的团圆,因此中秋在古代被视为特别的“团圆节”。宋人的团圆意识已与中秋节令发生关联,前述宋城市居民阖家共赏圆月,就是体现了这一伦理因素。明清时期,由于理学的浸染,民间社会乡族观念增强,同时也因为人们在世俗生活中更加认识到家族社会的力量,因此人们在思想情感上,对家庭更为依恋。秋收之际的中秋节,正是加强亲族联系的良机,“中秋民间以月饼相遗,取团圆之义”,(明·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值得注意的是中秋节民间尤其重视夫妇的团圆。出嫁的妇女中秋要赶到娘家与父母团聚,当天又必须返回夫家,与夫君团圆。俗语云:“宁留女一秋,不许过中秋”。
中秋正值秋天收获的季节,民间在对神灵酬谢的同时,也祈求着生殖的力量。
上古“合男女”是秋收后的主要人事活动,古代秋社中的祈子仪式就是这一活动的时间规范。中秋节出现以后,男女相会,祈求子嗣习俗逐渐转移、合并到中秋节俗之中。妇女对月祈祷与月下出游大都与婚嫁子嗣相关。中秋夜游玩月在宋代已经流行,明代亦盛,特别是在江南苏杭地区,杭州西湖“苏堤之上,联袂踏歌,无异白日”。苏州夜游盛况,由明人张岱《虎邱中秋夜》描述可知:“虎邱八月半,土著、流寓、士夫、眷属、女乐、声伎、曲中名妓、戏婆、民间少妇、好女、崽子、娈童及游冶恶少、清客、帮闲、傒僮、走空之辈,无不麟集”。清代以后俗称为“走月亮”,中秋夜,妇女盛装出游,踏月访亲,或逗留尼庵,深夜不归。“走月”是民间妇女的解禁日,在“结伴闲游”的背后隐含着祈求生殖的意义。据同治《江夏县志》记载,中秋夜江夏城中滋阳桥特别热闹,桥上的石龙首成为出行少妇争相抚摸的对象,为的是能得到媒神的恩惠,祈子的意义十分明显。近代南京盼望子嗣者,先游夫子庙,然后过桥一行,说是可以如愿。近代湘潭一带,中秋游宝塔的习俗,也与“走月”一样,祈求着人类的生殖与健康,当地传唱这样一首歌谣:“八月十五游宝塔,带起香烛敬菩萨。老人家青头发,后生子有财发,堂客们生个胖娃娃,满妹子对个好人家。”
“摸秋”或者称“偷瓜送子”是南方地区普遍流行的中秋祈子习俗,人们在中秋之夜,到田间“偷”瓜,然后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将描画成婴儿模样的东瓜或南瓜送给婚后数年不育的夫妇,以求瓜瓞绵绵。浙江西安县“偷摘瓜芋,以衣襟囊之送新妇家,曰‘献生子’”。安徽庐江“男妇夜游,窃瓜瓠以祈子,谓之‘摸秋’”。江西南昌“中秋之夜,妇女暗数高桥桥柱,宜子。妇人结队入园圃中窃瓜菜之属怀之,谓之‘摸青’,为宜子之祥”。有的地方夜中摸索的不是瓜果之类,而是瓦片、石子。如安徽怀宁:“是夕,城中妇女率至枞阳门内,百子庵前、鹭鸶桥畔摸索砾块占子,石为男,瓦为女焉”。南方少数民族的男女青年中秋跳月,对歌联欢,更是保存了中秋月下活动的原始属性。湘西、黔东侗族流行着中秋“偷月亮菜”的习俗,传说这天晚上天宫仙女下凡,将甘露洒遍人间,人们在月光下“偷”这种洒有甘露的瓜果蔬菜,就能获得幸福。偷瓜菜的地点,青年男女各有自己的选择,一般都去到意中人的园中去“偷”,偷时嬉笑打闹,引出自己的情侣,共享“偷”的幸福果实。(巫瑞书《南方传统节日与楚文化》第190-192页)
其他还有燃宝塔灯、舞草龙、账目清结等中秋民间传统习俗。
节日是日常生活的亮点,节俗文化是时代精神的聚焦,中秋经历了文人赏月雅趣、民间拜月的情趣,以及有心吃月饼、却无心看月的俗趣,节俗形态从古至今发生了重大变化。明月依旧,人心已非。一部中秋节俗形态演变史,也就是一部中国民众心态的变迁史。
团圆庆贺是中秋节俗的主旨。天上月圆,世间人圆,圆满是人们希冀的生活目标,团圆是中国人特别追求的一种人伦境界。春节、元宵等节日都有不少节物表达着团圆的意象。中秋在岁时节日中尤重团圆,古代就称它为“团圆节”。
人月两团圆的意境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种生活中的理想。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往往不能真正地实现这一理想,但中国人都怀有这样一种心情,这种心情就通过节日习俗来表达。圆润的中秋明月,就给国人一种精神提示,以天上的圆月来促进人事的团圆。古代中国有不少征夫、商贾、官员、文人因为职责或生计,远离故土,中秋夜的圆月唤起的人们对团圆的向往,对亲人的思念,“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当代社会,中国的人口处于大流动大迁移的状态,成千万人离开熟悉的故乡前往陌生的异地,人们对故乡的依恋,可以从前几年流行的一首《常回家看看》的歌曲中体味。因此说中秋节团圆习俗,以及利用这一节俗表达一种思念的情绪,在当代有着十分重要的现实生活服务意义。在中秋的手机短信中,说得最多的就是团圆,有情人的私语:“玉兔,嫦娥,桂树;美白,漂亮,芳馥。明月,清风,十五;相思,团圆,遥祝”。有对亲人的祝福:“一年中秋又来到,远在他乡的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祝家中的亲人们永远幸福安康!”由家事想到国事,“月圆家圆人圆团团圆圆,国和家和人和和气满堂。华夏九州同祝福,中秋两岸盼团圆。”(天一短信,2003)当然更多的人能够享受到团圆的快乐,他们利用中秋节日弥补平时因工作对家人在情感上的欠缺,欢笑团圆:“月儿圆,人团圆,举杯仰天遥祝:月圆人圆花好,事顺业顺家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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